关雁门摆摆手:“我的刀前些年才有人知道,明月刀可已经出名十多年了。”
“得了吧,净耍嘴皮子瞎谦虚。”秦望月左看右看,没见着椅子,直接走到门边,一撩衣摆,在门槛上坐下了,“要是你师父早几年放你出去走江湖,你这刀也早出名了。”
她招招手,让关雁门也来坐,而后目光扫了一遍站在她们俩面前的众人,指了指章云烽:“这小子武艺怎么样?”
关雁门看向章云烽。
章云烽按住剑柄:“尚可。”
秦望月挑眉:“尚可是哪种程度?”
章云烽想了想:“轻功还算出挑,剑术稀松平常。”
秦望月“哦”了一声:“那不跟你打了,我最讨厌轻功好的人打架了。”
关雁门闻言有点惊讶:“怎么说?”
秦望月朝关雁门一伸手:“你的匕首我看看。”
关雁门在章云烽担忧的目光中,爽快地把匕首递了过去。
秦望月把那匕首摸了又摸,递还给她,又把自己背后的环刃拔出一个,给关雁门看:“这印儿你应该眼熟。”
环刃末端,靠近柄首的地方,有一块凹下去的痕迹,似乎是刻着什么字,但因为磨损已经不太清晰了。
饶是如此,关雁门还是通过那个轮廓,一眼认出了这痕迹:“福印?”
秦望月点头,将环刃收回背后:“对,就是福印。”
关雁门震惊:“您认识我庄姨?”
秦望月点头:“不光是认识。”
她垂眼笑了笑:“她算我半个师父。”
秦望月抬眼看了看天,大雨哗啦落下,她抬了抬下巴,对章云烽道:“都别围着了,找地方歇歇吧,我和她说会儿话。”
章云烽点点头,知道她们应当是要说些外人不方便听的事,立刻指挥两个士兵把方才被关雁门放倒的刺客拖了起来,然后转身就要带着人走。
不料没走出去几步,秦望月又“哎”了一声。
章云烽回头,秦望月指了指他:“这小子留下。”
章云烽有些疑惑,但是还是乖乖走过去了。
众士兵你看我我看你,都很有眼色的离开了。
屋外的雨依旧没有要变小的意思,三人并排坐在门槛上,听秦望月说曾经的那些事。
“南疆十九门,除了你之前去过的平姜门,其余十八个,都是靠毒物起家。”秦望月掰着手指,一个一个给他们数,“养蛇的,练蛊的,武器上淬毒的,指甲上淬毒的,还有个门派叫崇祟,这些都沾点,但是又和其他的不一样。”
关雁门问:“哪里不一样?”
秦望月卷起衣袖,露出胳膊上坑坑洼洼的皮肤,然后朝关雁门笑了笑:“它炼的毒物,是人。”